之前对卓别林的了解,仅限于荧幕上那个幽默大师,以及《摩登时代》、《淘金者》、《大独裁者》等名作的片段印象。这次阅读他的自传,想增加一些了解。

自传作为记录个人人生经历和总结,最大的问题就是真实性,很多作品写得不真实也不全面。还有些自传是第三方搜集资料整理,加上第三方的编撰而成,更加缺少真实性,或许只能沦为故事。而卓别林这本亲笔自传,其价值或许不在于百分百的史实,而在于那份毫无保留的自我剖析,很值得推荐。

看完这本书,第一反应是卓别林从一个贫民窟孩子,到与世界各国的首相、科学家、文艺巨匠平起平坐,这本身就是一部社会阶层跨越的传奇。

书中对穷困落魄的童年描写占了很大的篇幅,离异的家庭、缺失的父爱,母亲的失业和精神疾病,等等这些都对他的艺术和情感有深远的影响。但这并不证明穷苦是必要的,书中作者直言:“穷苦既不是可爱的,也不是崇高的。穷苦并没有让我学到任何东西,它只使我歪曲了价值标准,过高地估计了富人和所谓上流社会的品质与美德。”

当有声片开始普及时,卓别林是比较抵制的。他反对有声化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:“当流浪汉开口说话,他就算是死了。”于是他在有声时代之后坚持拍了默片 城市之光,并讽刺有声电影。不过最后终于在《大独裁者》中让流浪汉说了话,之后这个形象就确实再也没有出现过。而当年和卓别林齐名的基顿,在有声片到来之后也被迅速淘汰了。

书中还讲到了性与情感,他还说:“人类的繁殖原属自然界的重要活动,一个男人,不论年轻或年老,遇见一个女人,总会估量一下他与对方之间发展性关系的可能。而我也是一向如此的。”早期仓促的婚姻是创伤的重复,而最后与乌娜的结合,则让他获得了迟来的情感稳定。

书中还提到了几个东方国家,有原住民的信仰被西方替换、消费主义入侵的印尼巴厘岛;有神秘而危险的日本;因为香港当地东西方文化交融的氛围和便利的生活环境,想留下来做寓公,不过最后因为政治原因离开美国去瑞士定居,直到逝世。

他的这份自传,有他的自卑和自傲,有他的草根情怀和精英身份,有他的艺术固执和商业智慧,更有他的复杂和立体。